-喬如看著他下意識護著蘭如沁,心中便又是被猛地刺了一下。
她深深看了一眼殷修承,伸出手來,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師尊您大婚,我冇什麼好東西,隻一朵還算漂亮的花,望您……不嫌棄。”
隻見一朵含著金光的花躺在她手中。
殷修承詫異地看著喬如,一時心頭湧上無數複雜的情緒。
情花生在血海浮島,想要采到必須忍受蝕魂的痛苦,喬如她……
他掩與袖中的手緩緩收緊,最終接過了那花。
情花已送,喬如轉身就要離去。
她真的怕她在這兒哭出來或者倒下去給殷修承添亂。
冇等她走出幾步,一襲黑衣的刑罰雲長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他掃視了喬如一眼,似是確定了什麼,聲若洪鐘:“喬如殘害於湛,按門規將其壓入煉獄,日受三百鞭刑。”
喬如還未反應過來,下一刻,刑罰雲長突然一掌狠狠打在她身上,將她打飛出去倒在殷修承腳邊,吐出一大口鮮血。
殷修承心不覺一沉,向前一步將喬如擋在身後。
在場的人都震住了。
刑罰雲長接著輕揮衣袖,玄光鏡出現。
鏡中於湛躺在血泊中,右手旁是用血劃出的“喬如”三字。
喬如心底一沉,卻隻看向殷修承。
她搖著頭,隻求殷修承能信她一次:“師尊,我冇有。”
但殷修承淡漠地睨了她一眼,回答是後退一步,讓了開來。
這一瞬,喬如的心墜入了冰窖。
第五章發現異樣
整個煉獄都迴盪著鞭子打在身體上的悶響。
喬如被吊在刑架上,每一鞭都打的她直顫,但她始終未出聲。
隻因受過血海那侵蝕魂魄的苦雲,這點皮肉之痛好似也就不算太痛。
刑法雲長看著她這樣子,厲聲道:“喬如,你既交代不出自己這些天去了哪兒,還不認罪!”
喬如苦笑一聲,認罪?她根本冇罪,如何認罪?
她想著殷修承,嚥下幾乎要到喉間的解釋。
她如何能說自己是為了殷修承去采情花?那不是昭告天下,殷修承與她有染。
而殷修承,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人知道此事吧。
畢竟,他都要娶蘭如沁了……
落在身上的鞭子鞭鞭穿過身體,打在她幾近滴血的心上,她逐漸意識模糊。
陰冷的煉獄好似再也見不到天光,可她還想再見殷修承一麵……
再次從痛中醒來,喬如發現已在淩容閣中。
“師父……”她抬起眸子,看著那身影細細喚了一聲。
若不是因為她,師父應該要閉關修煉了。
淩霄看著奄奄一息的喬如歎了口氣,將一粒丹藥喂入喬如口中。
見喬如臉色好多了,他才道:“此次你所受的是無妄之災,那於湛是被魔族所殺,而後嫁禍於你。”
喬如一愣:“魔族又想來解封魔尊滄溟?”
千年前,滄溟無故屠殺仙界。
還是崑崙仙宗中十位長老以命化成宗門陣法纔將滄溟封印在思過崖下。
淩霄眉間緊鎖:“不知此次宗門又混入了多少魔族探子,後山已經被封,你之後不要誤闖。”
說完這一句,他又安慰喬如:“多虧了殷修承師弟查清事實,否則為師也救不了你,因為你的事,殷修承和蘭如沁的婚期都延後了。”
喬如愣住了,回過神來,連日的疼痛的心竟不由雀躍起來。
殷修承冇有娶蘭如沁;殷修承救了自己……
他這麼做,是不是證明他心裡並不是全然冇有她?
又過了幾日,喬如好得大半,趁師父打坐,迫不及待的去了浮翎殿。
踏進殿門,便見殷修承正翻著古籍。
他一身白衣,氣度淩冽,聽見動靜後抬了下眼便凜聲道:“出去。”
喬如腳步一頓,支支吾吾。
“師尊,我隻是想,想說謝謝。”
殷修承執著古籍的手一頓,口吻平淡:“於湛是崑崙仙宗的弟子,查清他的死因是本尊分內之事,與你無關。”
喬如嘴角僵住,有些窘迫。
殷修承翻了一頁,卻也冇有看進去一個字。
殿內一時隻剩殷修承的翻書聲。
躊躇了片刻,喬如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遲疑著:“師尊,您的情毒可解了,如沁她真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殷修承心底忽然湧上一絲怒意。
他根本不需要情花。
也不需要她為他做到如此境地。
“本尊的事何須你來管。”
“我……”
“還不出去!”殷修承眼神如冰刺向喬如,將她的話狠狠地噎了回去。
喬如中才燃起的一絲光亮又漸漸暗了。
她落寞地轉過身,靜靜退了出去。
走到離浮翎殿十幾丈外,喬如才停下,遙望那殿內還在看書的殷修承。
又站了一會兒,喬如正準備離開,卻見蘭如沁的身影忽然從林間閃過,居然是去往被封了的後山。
喬如皺了皺眉,抬腳跟了上去。
見蘭如沁熟練的打開後山結界,越跟,喬如心裡越疑惑。
直至思過崖,蘭如沁停下了腳步。
喬如息斂氣緊緊靠在樹乾上,眼前的一幕震的她眸子瞬時緊縮。
第六章粉身碎骨的滋味
還未等她細聽,刹間,隨著後腦一陣劇痛,眼前的一切陡然變成黑暗。
再次醒來,喬如痛吟出聲,耳邊風聲呼嘯,吹得她清醒過來。
睜眼一看,才發現她和蘭如沁都被法術束縛在思過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