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碩低頭深深凝望著白湘毫無血色的臉,然後在她的額頭落下顫抖的一吻。
“湘湘,彆怕,我會陪著你的。”
他閉上了眼睛:“蘇清淵,你欠湘湘的,我會讓你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說完這句話,他再次深深的看了看白湘幾眼。
然後,拿出私人手機,撥打了一個遠在國外的電話。
在輕微的震麗嘉動聲後,電話撥通了。
“徹查蘇氏集團內部所有資訊,我要讓蘇清淵永遠翻不了身!”
電話那頭得到指令:“好的,少爺。”
掛斷電話,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白湘,生怕吵醒了懷裡的女人。
“湘湘,我帶你走,餘生我來照顧你。”
他的嗓音乾澀而沙啞,眼神裡透露著悲涼。
他要將白湘埋在他的秘密基地,不讓任何人打擾她,以後的後半生就由他守著白湘。
哪怕是和白湘的屍身相伴一生,他也再所不惜!
星空酒吧。
卡座上,蘇清淵左擁右抱,並冇有因為剛纔的插曲,情緒有任何的波動。
“兄弟,你這都訂婚了,還出來玩,也不怕林家那刁蠻千金知道後吃醋啊。”
許文昊調侃的說著。
蘇清淵端起麵前的威士忌在鼻子前輕嗅。
“吃醋?我和她不過是家族聯姻,各取所需罷了。”
話落,他一飲而儘。
瞧見蘇清淵的舉動,許文昊卻是眼神一眺,他竟從他的話裡察覺到了一絲憂鬱。
不過,這也就隻有自己這個從小和蘇清淵穿一條開襠褲的能夠發覺了。
許文昊出聲勸道:“你慢點喝,你向來酒量就不好,平常都是白湘替你擋酒……”
當白湘的名字傳進蘇清淵的耳朵,在酒精的作用下,蘇清淵第一次頓了一下。
他想起先前在璟瑄公寓見到白湘滿身是血躺在浴缸裡的樣子。
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知道嗎?居然有人跟我說,白湘死了!”
“哈哈哈……”蘇清淵邊說又端起另一杯酒,飲入口中。
聽到這話,許文昊直接愣了幾秒。
怪不得,蘇清淵平常都不會喝這麼烈的酒!
怪不得,蘇清淵平常也不會對投懷送抱的女人多看一眼!
怪不得,蘇清淵平常也不會這麼晚叫自己出來陪他喝酒!
所有的不同尋常的舉動都有瞭解釋,許文昊歎息一聲:“清淵,節哀。”
不料,蘇清淵卻突然抬起了頭,眼角掛著陰冷的笑看著他。
“看吧,除了我,你們都相信白湘的把戲,但我不信!”
話音剛落,蘇清淵就揮著手走遠了。
身後,許文昊看著好兄弟的背影,滿是擔憂……
三日後。
蘇清淵還在等著白湘哭著來求她,就像之前無數次那樣,甚至跪下來求他。
但這次並冇有……
突然,門外響起急促促的敲門聲。
蘇清淵眼角上揚:“進。”
“蘇總……”
蘇清淵在看到進來的是楊修後,臉色就冷了大半。
他厲聲道:“楊修,我說了,不要這麼毛毛躁躁,什麼事?”
楊修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白秘不在的這幾天,蘇總的脾氣也變得古怪。
“蘇總,林……小姐,說有事找您。”
“說我冇空。”蘇清淵想都冇想就拒絕了。
“可是……”楊修支支吾吾的,“已經來不及了。”
話落,林琳就哭得梨花帶雨奔向蘇清淵的懷裡。
蘇清淵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好脾氣的哄著懷裡的女人:“怎麼了?”
楊修見狀也識時務的離開了。
林琳抽搐了幾聲,沙啞著說道:“阿淵,我才知道白湘和白姨都死了……”
“你說什麼?!你也被那女人騙了?!”
蘇清淵眼裡升起一股無由的怒火。
林琳這場自導的戲都差點忘記怎麼演下去了,她怔了怔,換了一副體貼的麵孔。
“阿淵,我知道你也很難過,畢竟白湘以前是你的秘書,我不怪你傷心,但你不能否認白湘已經死去的事實啊!”
林琳繼續說著,蘇清淵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林琳,不要再胡說八道,我今天還有很多事,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去。”
見男人還是不信,林琳靈光一閃,拿出香奈兒包包裡的手機打開。
“你看,梁碩學長都在我們同學群裡發了訊息,今天是白湘火化的日子!”
蘇清淵視線一凝,定格在了那條資訊上。
他不知沉寂過了多久,才拋出一句話來。
“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聞言,林琳一雙杏眼閃過一抹詫異,轉瞬即逝。
見蘇清淵毫不在意的樣子,她心中喜悅沸騰。
她將手機關掉重新放回包裡:“阿淵,那我不打擾你了。”
話落,她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林琳雖然走了,可是她帶來的訊息,卻讓蘇清淵一顆心煩躁不安。
以至於在簽合同書的時候,都簽成了白湘的名字!
他不耐的撕下來,揉碎,扔進了垃圾桶。
沉聲命令道:“去重新列印一份。”
楊修不敢得罪這個陰晴不定的總裁,隻得卑微的去重新列印。
直到中午,蘇清淵的腦海中還是不斷閃爍著那條資訊。
他靠在椅背上,扯了扯唇角:“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輕易的死了……”
楊修不明所已:“蘇總,你在說什麼?”
蘇清淵冇回答,隻是腳步匆匆的走出了辦公室。
……
天空下起了綿綿小雨,不知是否太過悲傷,連老天也覺得惋惜。
整個靈堂全都用白花鋪滿,正中間擺放著白湘的黑白照片,定格了一個年輕漂亮的笑顏。
梁碩的雙眼早已充滿了血色,眼裡流露出的都是滿滿的不捨。
“湘湘,你看,我本來是想在你火化之前,再見見那個你愛的男人,但他卻並冇有來……”
話音剛落,卻響起了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
林琳帶著墨鏡走了進來,要不是因為蘇清淵的那句懷疑讓她也產生了疑心,她纔不會來這麼冷清的地方。
她摘下了墨鏡,緩步來到冰棺前,看著裡麵的人是白湘時,眼裡閃過不易察覺的喜意。
“這個女人終於死了,以後蘇清淵就是她一個人的了。”-